诗歌-古箭

诗人深信自己的创作基于绝对的自由,这是一种幻觉,他假定自己是在游泳,可事实上却是一股不可见的暗流在卷携他而行。

                                                      ——卡尔.荣格

古箭遗址的诗歌

作者:詹姆斯.玛呼.纳嗨  中文转译者:Z.SI.GP 


诗歌,或许比其他艺术表达更像是生自一种异域意志的神奇国度。它的抽象性为意义蒙上一层如此微妙的光纱,让我们看到什么在运动,却不确定运动的是什么或为了什么

造翼者诗歌是植根于人类经验,同时又向外探伸向无法言传的灵性领域。它旋转于两极之间的某处,试图去调和双方。

如果一个社会带有凄凉化或缺失性的灵性特质,那么,就会如尼采所言,“真理是可怕的,幸好拥有艺术,我们才不会被真理毁灭。”尼采的解决办法是活得肤浅。不过,造翼者资料则推荐了一个替代项:通过实践心脏六美德,去活出意义。

肤浅的生活压抑和忽略着人类生命黑暗的脆弱区域。肤浅关注的是表层安逸、物质主义和消费主义。但是,真正的黑暗——一直被压抑的丑陋之物——正是那一直被古代神话定义着的人类性质,而这些神话仍然持续着,并将人类锁困于限制性及一种主导实相里,可是该实相却并不基于我们与生俱来的不朽意识。

造翼者诗歌提供了一种洞见:一个人如何直面物质世界里显见的“空虚”感,去富有意义地生活。它寻求提高我们的直觉能力,去穿越那无意识的持久信念,所信仰的主导实相则是由古代神话所塑造,并被当代社会的建筑师们所延续。

《古箭计划》的原创故事情节中,24个密室被发现于新墨西哥州查科峡谷附近的古箭遗址。在该遗址内,一张光碟被发现于23内室,跟卡尔·萨根为旅行者号宇宙飞船开发的“金唱片”并无不同。

这个遗址及其人工制品被称为ETC或地外时间胶囊。

ETC遗址的其中一个独特之处就是,开凿于砂岩峭壁的24个内室中的每一个,都包含着艺术、文学、音乐和科技。诗歌属于文学的一部分,一旦被解密,它就成了造翼者神话的一部分。

诗歌既可以配合音乐来阅读,也能被理解为艺术的指南/配对物。每首音乐作品、绘画和诗歌都关联于特定遗址的24室之一,目前则已发布了4个遗址。本页面展示的是古箭遗址。在造翼者网站“艺术”栏下的多媒体画廊,你也看到诗歌,以及詹姆斯对艺术和诗歌的注解。所发布的这近百幅绘画分别出自4个遗址:新墨西哥州的古箭遗址;秘鲁库斯科附近的哈科密遗址;中国南方的兹安亚遗址;澳大利亚中部的阿迪亚遗址。总共存在七个遗址,横跨全部七大洲。发现于芬兰的马拉,将是下一个被发布的遗址。

可下载文档是已发表诗歌的汇编,附有相关艺术的缩略图以供参考。你可以在下方下载:

造翼者诗歌汇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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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室:

《倾听》 ①

 

我在倾听一种声音之外的声音

笼罩着诸梦的暗夜之地,

潜入的房间泛着化石白光

古老得涌满着真理。

 

我在倾听一种我们之外的声音

疾驰过脊柱那

隐形的阶梯,奔向俄尔普斯藏书阁。③

在这里,反叛的书卷狂欢于生生不息的光里。

绣纹的灰底精心围出细细的笔画

阴印下沙纹般深邃的黑字,④

遍在之灵演绎为了一个幽灵、一个上帝

以及一架

正梦见我们醒来的

反躬自观的望远镜。

 

永无花季的思想包围着我

如同浪荡空舟在赛艇

我如猎豹般倾听,

斜刺进病倒隔离的身体

探入那暴风雨季的寂静诸心。

心脏的跳动里

必定有某种魔力,总是涌出着我所找寻的声音,

可是这声音

依旧存在于 我渴望抵达的搏动之下。

甚至存在于 宇宙星辰的声音之下,

纵使碟形天线们穷追不舍

让瑟缩的星星们已无处藏匿。

 

我在倾听一种舒展蔓延的声音

它纯净的凝望如此空茫,直探进

时间的阴暗疯狂

播种下振荡于我们发源地的视象

孕育出光芒四射的形象作为我们形象的基底。

 

望向罗盘磁针时

我看到一柄谦逊的剑

屈从于伏击的力量,如同狂野暴雨

导流进下水管道,

奔流于地底

颤抖的混凝土水渠,

仰头嘲笑着我们,仿佛我们被遗弃在了

无路可循的天空-世界里

 

我在倾听一种声音

出自你的话语,

传过你门前的灌木丛地

在这里,我的耳朵正倾听另外一侧。

在你的心脏内里,语言变得笨拙

光吞噬了各色混搭生命的脆弱结构。

我只能倾听 那但知存在于此的声音,

闪耀于那无从拟音、无法描述的状态里

它四下探掘的肢翼如此纯净,

连包裹心脏的身躯也彻底被疗愈。


译注1:本诗的主题是“平等振动基调”。它存在于所有地方,哪怕是见不到“太阳/灵的振动”的暗夜之地/三维世界。它存在于DNA,存在于第三眼,存在于心脏,存在于宇宙星辰,还存在于中央宇宙与物质宇宙的连接物,即:光体。光体进入三维物质世界这个“下水道”后停留在我们的心脏里,而我们则能在彼此的心脏的连接中或光体的连接中去发现“平等振动”。一旦它被发现,一切都会自动会愈合。

 

译注2:《暗夜之地》是威廉姆.霍普.霍奇林的奇幻小说:讲述太阳死去后,地球幸存者活在地球能量圈成的幸存地,躲避能量圈外的怪物。

 

译注3:俄尔普斯教是公元前7-前6世纪,古希腊一个密教,其成员被禁止向外人透露该宗教的细节。其创始人俄尔普斯精于演奏七弦琴,他的琴声能令野兽俯首,树木折腰,顽石移步,河水停流。他的琴声还曾战胜了塞壬女妖魅惑的歌声,帮助船队平安地通过了塞壬控制的海域。俄尔普斯教核心主张之一是灵魂不灭。他们信仰的是宙斯的儿子狄奥尼索斯,后者最终从宙斯那里接过了宇宙的统治权。人类因为一些原因,与生俱来就继承了狄奥尼索斯的部分神性。俄尔普斯教的最终目标就是引导人们激发出自己体内的神性,摆脱罪恶,和狄奥尼索斯重新融为一体。

 

译注4:阴印和阳印,对应阴文和阳文,印刷或篆刻术语。阴文的印版是凹刻。阳文的印版是凸刻。可以想象任何一幅带有造翼者光之语的绘画里的那些象形文字来理解这句诗。


1室

2室:

《诱人的视象》

 

一个诱人的视象萦绕不去,就如同

酣睡沉梦的固执阴影。

难道这是蓄意为之的刺眼光芒?

全力眯视,我就能看见。

它必定始终存在于我的内里

如同头鱼之于领航的鱼群,形影不离。

它肆无忌惮地举杯提议,为“我的本质”干杯

好苦涩的酒啊,我默然自付。

你就痛痛快快,和盘托出吧。

我这儿是沙粒,你那儿是星系。

我这儿是极致悲痛,你那儿是最深眸底。

纵使我结满老茧的心智看到了你,

也无计可施。

无路可逃

唯有交汇。

 

对于那邪恶的看守人

我是一个撬锁者,

一个地道挖掘者,

一个围栏破除者。

一个旅行者,搜寻着那

唯有不法之徒才能捕获的神秘。

这些眼神狂热不屈不挠的傻瓜,竟然意欲

置身于无翼飞行的实验室外。

 

你是恒在的守望者

存在于形式与理解力的面纱之后,

从行星这口井里

汲引出时间的智慧。

你施用你的魔咒,卷携了我之所是的全部。

难道我就只是你之世界的一个片段?

一段被时间隐藏的记忆?

一根任由不了解皮肤的

心智驱驶的手指?

你触碰你自己,就感知到了我。

种种视象被爱充盈,狂野不羁。

这壮丽召唤着,如同秘密的喜悦耳语

蔓延于风中,这无边无际的话语。

这联合万物的声音。

我就只是局部,属于这这话语。

属于这声音。

属于这秘密的喜悦耳语。

 

身为局部”的限制必然终止于明晰透明的肉体。

火花们的梦腾腾升起,

加速着“希望”的铸造成型。

防止那标识“哀怨”的

顺从烙印。

避开操纵篡改以免污染的降临。

摒弃一切公式,写下新的等式

以那沙的语言。②

别盲信他人

也别听从真理之窗前

神圣符号的蛊惑。

让界定源自一种异域的语言。

 

那些全是磨损的钥匙

会引我去往未锁的大门。

大门崩塌于一次呼吸之间

门的背后

层叠着更多的片段聚集成神圣的兽园

真是永无止境的拼图迷题。

 

所有的星星都在天空

提醒着你神圣之光的目的:

去灼烧出豁口洞穿过层叠。

剥落去所有的拙劣模仿。

去责成这些势力

回应这样的指令:

交出那自发光的灿烂视象

纵使地图制作者 

钻头火星遮蔽住了它。

放手让它进入我

如同一口光井”掘入

洞穴的最深处。

古老的火依然燃烧在那里。

谁在照管着这些火?

什么眼睛正注视着?

等待。

等待时间之花的绽放。

去浸没进这绵绵不绝的精微

它的运动超越了我之所及

悄然如美洲虎在潜行。

等待时间之花的绽放。

去梦到更古老的道路

一跃跨越过时间

搁置了我们自造的拼图迷题。

 

啊!诱人的视象

你悄悄移除了我对人类之光的渴望。

如果还有什么要留给空无

那就是我。

如果还有什么要留给牢笼

那就是任其空置。

如果还有什么要留给梦

那就是我们的结合。


译注1:本诗的故事。诱人的视象就是我们感觉到的自己的光体。它一直在牵引着我们走向它,面对它时我们有时会感觉到自卑,可它的引力如此强大,会鼓舞我们甚至无视各种社会教化和规则。于是宗教介入了,告诉我们不用直接去接近光体,告诉我们我们有罪,需要中间人。所以,当我们走向灵性时,看到数不清的难题要去解决。可如果我们直接穿透这些,直接连接上光体,就会马上会明白,难题会在光体的临在下自动全部化解重组

译注2:造翼者资料里的“火花”指代灵魂

译注3:可以联想沙画或者流沙。

2室

3室:

《野兽的绷带》

 

存在着许多散乱的征兆。

送来荆棘满布的橄榄枝

只是你全部戏码的一项而已。

你交给我一本练习册

全部答案都编码成某种

怪异的异域语言。

符号起伏扭动,如同觅食的大蛇不得安宁。

 

如果我是乘风而行的摇曳种子,

你就会凝固起空气

让我跌进灌木林。

如果我渴求甘甜的饮水

你就会递给我一只苦杯。③

如果我是受伤的小鹿,你就会将我驱离

隐居地,逼至冰冷的岩边,④

去欣赏我的恐惧。

 

无论驶向哪里,我都在寻找爱的唯一容貌;

可是爱却自甘卑微如同橱窗模特儿

变换着衣裳迎合着裁缝的设计。

衣裳之下是野兽的绷带。

绷带之下是抢救的止血带。

外壳之下却是空无,如此挑衅地

包裹于华丽服饰里,让

裁缝和野兽都无法触及。

 

你一直将我的搜索误解成是我的魂灵。

当你耙遍了它去寻找智慧的簇块,

唯一发现的就是:我没有了踪影。

被你握住时我就如无根的梦

终将消失于你的碰触里。

 

如果能将耙子细耙过这片空无

你就会感觉到我之灵的簇块。

你就会发现我,如同碎裂却未散的镜子

块块碎片彼此镶嵌

依旧汇聚于同一裂点。

依旧始终凝望着天际。

依旧反映着同一画面。

依旧伴奏着我之主旋律。

 

译注1:本诗的故事背景。

诗中的你是人类仪器/野兽,我是整体导航仪/灵。前3段是灵视角下的人类仪器的行为。想要和平却带着恐惧投射的攻击。练习着爱却全是基于2元性分裂。想要恢复整体性却是通过控制和投射。所以灵看到的是一个外表华丽包装,内在受伤的野兽。但在更深处正是灵自己:空无。

所以灵对人类仪器说道。我全息存在于所有地方,但你互动的只是我遍存其中的这些表象,所以你无法找到我而我遍存于这些里只有一个目的,搜寻你爱的表达。你无法在这些表象里找到我,你只能在这种遍存性的空无里找到我。然后你就会发现,我就像被击碎的镜子,虽然破烂但碎片们合在一起还是反映着同一个画面。每个碎片都像伴奏者,服务于我之整体的主旋律。

译注2:在造翼者的光之语符号里,大蛇符号是二元性的象征。

译注:3:苦杯是双关语,又比喻苦难的命运

译注4:隐居地又有修道场所的意思。

3室

4室:

《有一天》

 

有一天

出离这肉质茧囊

我将腾起若金鸟 振翅无声

优雅似青烟 袅绕出湮灭火焰。

我将不再梦见那些秘境

隐藏于天国的裂缝

脚步在那儿不会留下印迹。

 

有一天

我将步入花园,携手

我的创造物和我的创造者。

我们会触摸彼此

如同生死两隔的爱人

在话别。

我们会长卧彼此怀里

直至觉醒为一体

再也看不到此彼。

 

有一天

我会分隔出我那

始终临在的部分。

我将与之共舞

如同月光舞蹈于水面。

我会揽它入怀,长长地拥抱,

心跳中拍击着圆满

一曲守乐人的赞美诗。

 

有一天

当我向内卷绕 回归我自己

我会梦到你这

骨藏肉覆的动物。

我会渴望再次了解你的生命。

我会向外探出 伸展向你

就如你此刻向外探出 伸展向我。

如此的神奇!

多么荣耀啊,

对未知的觊觎!

永远探伸着 够向自己

这个自己伪装成各异的外貌。

这个自己梦见自身沉睡又清醒。

这个自己完全知晓 画板的2面

已经绘就,只等待彼此

再次融合为一。

 

译注1:这首诗的描写了在死亡后,身体内光体的焦点从身体迁移回主权积分态意识的过程。出离肉体,回到更高心智,回到灵性中心,直到感知到了主权积分态意识。

译注2:守乐人:收集保存古老和传统音乐的人。

4室

5室:

生命载具

 

生命载具卵生于

巨人胚胎的原生水域。

他们的后裔将迁移进人类肉体。

碎末化的尘世肉体

对于飞行仅有着些许的印象。

仅有的锋芒 在这污浊斗篷内也依然

回避着一颗宁静星星的光。

 

在这偏僻的荒野,生命载具

幸存下来,高栖于

灰岩悬崖之上。

他们发送出信号,渴望着飞翔,

可他们的寓所却更适宜

风雨下、大地上的安逸。

天空只能继续等待。

(有了伴的泥土面露微笑。)

 

绕圈终于中断。

篱笆肆虐泛滥。

生命载具拒绝了

土地的古老拉力。

翅膀萌发着宛若金色的发丝

以其精巧的天性优雅蜿蜒。

粗重疲惫的双脚被留在身后。

大地被鲜活明丽的天空代替。

地心引力投射来恶狠狠的瞪视

想以武断蛮横的手

扣留住他们。

 

无家可归的牢笼

被遗弃身下任其腐坏。

直至没入无底的天际。

泥制的面具收起了笑脸

失落了新鲜泥土的味道。

飞行之梦

侵入了幽暗的围墙——

生命载具飞跃到了

围墙的外侧

在这里,他们遭遇了

无尽阶梯的下一级横木,

将翅膀置换成为了智慧的眼睛。

 

译注1:本诗故事描写了光体从中央宇宙的诞生,到进入物质宇宙,到重新开启了心脏及其能量场/翅膀,从而跨越了围墙。全诗都是现在时态,所以是上帝视角,是主权积分态意识全观了整个时空看到的同时发生的过程。生命载具指人类仪器的完整形态,而不是单指我们现在所感知到了这一小部分人类仪器。

译注2:巨人指第一诞生者,所有的生命载具都源于他。

5室

6室:

《这个地方》

 

她的心脏奔走于这

空寂荒原的苍凉里。

阳光蚀刻的大地没有一丝云

也没有轻唱的水溪。

如果专注倾听

手臂会大声呼号

将它的意愿表达至眉梢。

但在这个地方

她唯有乞向天空振开双臂

如同树探出它的枝

花展开它的叶。

 

在这尘埃满布的谷地,

静默如烟聚集

清除了心智中的恶棍。

那些无有信仰的思绪。

斑杂的枯黄树叶和惨白树皮

依稀可见,隐没于生命水洼

四围则环侍着赤红的峰岩。

丛聚的沙丘墓碑

因着其余生命形态连缀在一起。

她也不确定。

或许生命本就同一,

只是表层稍有偏移。

底层的无形之手

抓连起它们,

甚至赋予这个地方

最冰冷的石头以生命。

 

一丝微笑浮现,爬上她的脸庞

畅饮着阳光的无限明丽。

她能一眼洞穿

百万公里的天空,

将这肉体的窗户

送入那无云的天际。

这片深海里,一只苍鹰掠身而去。

注视着银色的光斑

盘旋在头顶,她梦进了苍鹰的眼里。

只感觉风儿阵阵镀金了双翼

时间最轻柔地包裹住自己。

苍松送出探向天空的根

深扎进空气流淌着芬芳。

她化身进去,

滑行过枝干

来到空气制造厂的每条针脉里。

 

多么奇异啊,于飞行中感觉大地的拉力

不过她早已知晓如何对抗

这个地方的壮丽。

这知晓早已根深蒂固,

如同永固的墨印

深置心脏里。

皮,肉,骨之下

正是它对抗着有去无回的道路。

什么疯狂才能让她分心?

什么梦想会比这更强劲?

什么心跳能被这更纯粹?

 

这个地方

是如此难于知道什么是宾客

什么是主人。

什么是祸害,什么受欢迎?

什么是失去,什么是找回?

什么是花费,什么是收益?

 

 

她将自己的祈祷

交托给天上的人们,等待着一片云——

她离开的信号。

她早该回家了

黄昏就要降临,金色的

眼睛窥探出黑暗法典的世界。

每一次呼吸,她都坚持着古老的方式

须臾不离。

深深地呼出

深深地吸入。

一次又一次地。

等待着天上的信号。

如果不是云……

或许是一颗流星。

(毕竟,天色已暗,看不见了云)

 

第一颗星星落下,她屏住呼吸

担心错过那鬼魅的飞行轨迹。

她好奇着还会有谁,共享了

它最后的光辉。

 

怎样的眼睛

在这秘密时刻锁定在了天际?

是否这也是 他们回家的信号?

他们又发现了什么

深埋藏于

这无法转述的光之低语里?

 

她眼神穆然,等待着

更多星星落下,

来优雅地卷走自己

脱离这个地方的磁场引力。

如果她听任自己的手

它会在沙洲划出一个标记,以便另一个人

跟进她的旅程。

它会触摸大地

致敬它的恩泽和智慧,

然后化成一颗树,一峰岩,一只鹰,或是一朵花。

 

译注1:全诗为过去时,故事发生在过去。这个故事不是关于扬升离开的,因为她最后化成了万物,这个故事是关于通过呼吸而恢复为“我是我们是”。前半段,她在体会“我们是”,后半段,她体认到了“我是”。

译注2black code固定用法是指美国旧有的奴隶法案

6室

7室:

结合

 

你不在这里。

当下的一切都存在于这里。

可你没有。

如此多的足迹

指向我的大门。

让我们进来吧,它们说道。

我们无法睡在沙漠里

那里太过寒冷。

眼泪很快就会流尽。

耳朵会被寂静刺伤。

就让我们待在屋里吧。

于是我集合起它们全体,

推开了我的大门,

退到一旁让它们进入

希望它们安静地卧在我的火塘旁。

 

你不在它们中间。

我四下寻找着你的脸庞

看到的却只是模仿。

深嵌于后脑的盲眼

搜索着你的心脏。

心脏的触须如此机敏

我感到一种特有的亲密:

你就翱翔于我的身体里。

我能握住这亲密如同小小鸟被捧在手心,

纤巧、脆弱,等待着

我的行动去决定它的命运。

 

你不在这里。

但愿我能触及你的皮肤,

我会移除这层伪装

一把扯下如同扯掉

遮挡太阳的黑纸护盾

我会分离掉你的其它生命

只将你萃取进我的当下里。

你是我的至爱,

是我对这个世界的终极拥抱

于我门前留下足迹的一切

都因你临近的脚步而暗淡褪去。

 

我看到你即将来到这里。

胜利感充满了我的心脏

某种无形却浩大之物想要诉说。

提醒着我,你的存在和你的到来。

快些,我请求道,给我你的唇

给我你雌性的柔情

那理解万物的柔情

我会于迷醉消失于你内里

也忘却掉了我的失去。

 

如果你在这里,我会告诉你这个秘密。

不过你需要仰头凝望星星

当我诉说秘密,拥你在我怀里

感觉地球渐近,于你身下升起,如同神圣床笫。

你会需要我们的结合,来作为你的耳朵。

 

译注1:本诗的故事。我是灵,你是人类仪器,沙漠就是编程的物质世界,小屋就是第三眼(这里也是灵过去在物质世界的主要栖息地),门前的其余一切是各种伊格人格,这些也是诗后面提到的挡住太阳的黑纸。灵遍存于当下此地。可人类仪器的注意力却在过去未来和它处,于是灵只能接触到各种伊格人格。

但是心脏能量场/心脏触须(详见《詹姆斯2008年4月访谈》)比起受困于各种伊格人格的第三眼,是更亲近灵的,事实上,这触须是舞蹈于灵之内的。而心脏的意识是更为雌性和包罗一切的,正是这种意识才能和灵契合。

最后一段可以想象这样的画面。人类仪器需要去仰望灵魂,校准于它,这样的校准中灵才能更接近人类仪器所在的地球。所以从灵的视角看去,感觉就像地球在人类仪器身下升起一样。这是灵结合于人类仪器-地球2者的过程。人类仪器-地球合在一起才能完美对应灵,单单是人类仪器无法对应灵。要从人类仪器身份,切换到人类仪器-地球身份,就需要扩张心脏的触须。换句话说,心脏呼吸的6美德,换句话说,从自我转向“我们是”。

译注2:脑后的盲眼即第三眼。

7室

8室:

《又一个敞开的心智》(建议读本诗前先看译注1

 

一堆余火,浓烟聚集

舞动若江河 脱离了地心引力

踩着鼓点扶摇而行。

 

有时候,我望向浓烟里

可是它缭绕开来,掩藏起自己

不透光的斗篷呛落了我的泪滴。

这成为面具,掩盖起它的耗尽,

这成了梦境,幻想着它的新生。

凯旋的皮肤不住变化

绵绵不绝,永无止境。

 

这堆昨夜的余火

宣布着更新的遗嘱

去饱览眼泪、谎言、恶语、甚至那

背约者心底留存的深深恐惧。

 

它一呼唤我就侧身躲避

对我而言,它的燃烧 温度太低

如同皮行者③迷失于单具身体

吞噬于时间里。

有时候,我梦见它重燃生气

熯天炽地,生机勃勃如同太阳

远比墓穴般的堆炭更久长。

 

静止下来时

它总是在诉说,

话语无法久存,

如同不瞑目的梦在遗嘱修订

时间已经到了,

别再呆望余火

抬起你的凝望

看看你的影子

正在偏向何方。

这话语回响着湮灭进了遗忘

如同星星消失进太阳苏醒的穹光。

 

堆炭余烬让我明白

耗费力气也是枉然。

余烬的浓烟

笼罩包裹,每口呼吸都如同食物瓶罐

却被一股脑锁进清洁杂物间。

等待着逃散。

拖拽着我的双脚去猛蹬地面。

奋力抢救出门内这些

封印住空气的食物罐。

 

故事们逃离作者的手

四下追逐,仿佛只有我在为它们守夜。

只有我能安抚它们的魂灵。

故事们无疑 从未被讲述。

从未发现 话语权被给予它们

尽管它们无休无止地尝试。

 

余火蒙蔽了双眼,

无视着大自然的黎明信号。

关注火堆的生命,收获来自然信号的“终止”

可终止永远只是开始

导向着又一次的终止。

未曾诉说的梦们

永远追逐着又一张嘴

又一只手

又一个敞开的心智

 

有时候,我望向偶现的“希望”火苗,

指望它重燃火焰更深地进入我心脏。

指望它燃起决意复燃的清晰感

去熊熊燃烧停止忽闪,

停止制造愚弄我的光暗裂缝。

去以它浓烟的皮肤笼罩住我。

 

有时候,我祈祷着矮身贴近这余烬

知道它们正在倾听

在规划着我的世界。

现实贴合上它们华丽的外焰

如同玻璃塔罩住了钢铁壳。

 

有时候,我感觉余烬传递来一些

言语,音调,话音。

令人狂喜着魔。

或许会指向另一个结局。

大地上微小的熔炉燃烧得如此明艳

竟能蒙蔽掉醉心“复燃”的太阳生物。

 

有时候,

浓烟剥落的刹那

不再试图抢救,

我瞥过了炭火余烬

在那边,在这面具之后,

是我的未来。

我们的未来。

是未来。

是另一个世界的临在。

在召唤着又一张嘴

又一双手

又一个敞开的心智。

 

译注1:古箭诗歌是所有造翼者资料中最难翻译的,而本诗又是所有古箭诗歌里最难翻译之一,甚至没有之一。不得已,本诗部分采取了意译。聂鲁达访谈5的内容主要出自第8室。所以这首诗可以看做是聂鲁达访谈5的艺术化的对应物。

本诗的故事,先从故事发生的时间说起。前2段是过去时,后面是现在时,所以,本诗写的时间是破晓前后。

木材燃烧分2个阶段,依次为有焰燃烧和无焰燃烧,后者的特点是,木材碳化,温度较低,大量的浓烟。本文描写的正是这个阶段,也就是篝火快要熄灭前的阶段。

故本文将fire翻译为余火,将flame翻译成火苗、余烬、炭火。这样也间接地将过去时翻译了出来。

这样一来,整首诗描述的故事可以归结为一句话:一个人滑稽而固执地在黎明时分迎着晨风拼命想要复燃余烬。

这个人在森林里,整夜守着火堆,为了温暖和安全,所以全部注意力都放在火堆上。黎明到来,晨风骤起。火堆渐灭,浓烟大作。

一方面,这个人习惯性地不断设法重燃火堆,另一方面,清晨的风又不断将余火刮得忽闪,将浓烟刮向乱窜。这就带来了奋斗,对抗,期望,以及由此而生的各种情绪,幻想,希望,失望,疲惫。直到最后,余火几乎完全熄灭,没有烟也几乎没有了火苗,这时,这个人的目光才第一次穿过了篝火堆发现了森林的黎明已经到来。生活在黎明太阳的光明之下,这即是未来。守着“编程”火堆,这就是过去。

译注2:这个词组大写时是基  教用语,简称新约,指上帝和人的新的约定。小写时是遗嘱的意思。这里是指余火燃尽前的话语。

译注3:皮行者是印第安传说中可以任意变成任何生物的邪恶生物。这里是指温度太低,人冻僵了。


8室

9室:

《灿烂之物》①②

 

对于灿烂之物

我有着太少体验

常让我自觉渺小。

可是当我想起了你

还有你那灿烂绽放的光路

我的存在就希望高涨,祈祷着

你会容许这烈焰继续生长。

 

在恩慈里,我们被撕裂进

彼此分隔的世界

去发现我们一千次

一万次地渴望着另一半的对方。

去单单梦见到我们的一体

 

对于灿烂之物我从未挥霍丝毫

也从未揽入心脏,去邀请它们

溶化进我内里。

可是当我想起了你,我唯愿如此。

如果你曾脱下你的“自己”,发现它也

注视着你,你就清晰看到了“我之所是

没有渺小和不配。

也别害怕“恐惧”。

没有虚空般的无常。

唯有灿烂

如同射入棱镜前的纯光。

 

在我的思绪中,我握住你的心脏

凿去其上的冗余

留下精髓本体。

一旦找到了它

我会揽入我的心脏,邀请它来

溶化进我内里。

我将了解这些灿烂之物

飞驰过时间

带给我们未知水域的深邃渴望

我们从未提及的那些。

言语没有足够的好奇心去标示它们的名字。

唯有爱能流淌出它们的本体,

对于爱的旋律

我则全然不会设防。

 

译注1:本诗的故事是,光体在它所在的不存在黑暗的领域,向下俯望着探索未知领域的人类仪器,观看着人类仪器的心脏在黑暗的三维世界里绽放出光芒。这就带来了对未知世界的全新理解和渴望

译注2Luminous有夜光和自发光的含义,所以本文中的灿烂也是自发光的灿烂和黑暗里自发光的灿烂。换句话说,没有黑暗的背景,也就没有灿烂的体验。

9室

10室:

《下游》

 

释出我吧

将我从这里带到你那里。

就让风鼓动

我的发,让地球的肌肤触及我。

 

释手我吧,如同释怀破损的酒瓶

都已漏洒一空

还自付着值得拾荒者拥有。

释出我吧,释向我萌生其间的种族。

难道肤色不同,就该身份各异

就如 同一事件各异的酒后记忆?

释出我吧,释向非洲、亚洲、美洲、大洋洲。

释出我吧,如同解开神秘的包裹

伴着甜蜜的笑声

留在你门阶的那个。

 

释出我吧,释入那粗制的爱之棱镜,

去惊叹自己拥有了

人类双唇和手臂。

释出我吧,释为相视的一瞥

去抚慰陌生的人们,如同

哀鸽温柔的问候序曲。

 

难道马③的智慧,

因着挽具就会变为我的?

难道狼的肌肉

不是横行无忌就是羔羊良医

难道眼睛的黑欧泊真是

缺失环节 需要每个人找寻?

 

释出我吧,释向这些因循旧路的作者

敦促他们增添些新味。

带给他们点滴的谣言”,还有那

等待于下游的堕落贫民区。

展示出他们视野的荒地。

肤浅的阳刚叫嚣着根除。

名誉的得失胜过了实情。

 

释出我吧,释向那虚张声势的偶像。

让我看着这信口开河的牧者

如何将纯真变成惶恐。

难道这些狙击手的计划就是扣揭

皮肤的麻木疮疤

去滋长持久的伤痛?

 

释出我吧,释向这

斑斑劣迹的大地

原罪根本无从解释的这些。

放手这些病征吧

任其如枯死的黄叶散落进

湍急清亮的河流 奔向下游去。

 

在下游,贫民区

埋伏以待。

在下游,偶像的墓碑

半埋进暴雨泥泞。

在下游,兽的踪迹

从未被发现。

在下游

爱之棱镜被殷红的器官擦拭干净。

在下游,牧者们

驱赶着牧群,吹锣打鼓

许诺着一条从未到来的新河溪。

 

在下游,生活着

我的一部分,封装得如同信封

缠满了厚厚的胶带。

它注视着河流,

担忧着封装被破坏

担忧着不可饶恕的

无形之手释出了我,

这样它就如桥底支梁

必将坍塌瓦解,

跌落入湍湍激流。

拖拽进下游那

千个迷途心智的引力。

这千个心智已然决开河道

偏离了地球的甘美

坠入了人类贪婪的矿坑。

 

必然是这样的。

必然是这样的。

 

释出我吧,释向那友善孩子

探伸来任我握住的纤细小手。

就让它抚慰我吧,

纵使我的桥梁垮塌,湍急清亮的激流

将我拉往了下游。

在这里,一切被宽恕的都已消散。

在这里,一切迷散的都已被宽恕。

 

译注1:本诗故事讲述了我/主权性积分态/灵的遍在性和社会编程的高低好坏判断之间产生的冲突,因而形成了“上游”之优,和“下游”之劣。

非地球是优;有利用价值是优,白人种族是优,贵重的礼物是优;灵性是优,肉体是劣;专注自己是优,多管闲事是劣。不仅如此,这些划分还进一步被制度化和利益化,于是马用来征战,狼用来恐吓,所有人都变成盲人;高位者无视着劣等人群的苦痛;高位者以恐吓和欺骗控制着劣等人。

所以灵喊道“释出我吧”,将我释进入所有这些地方。因为头脑一直被灌输下游的这些劣等是不好的,是需要被回避的,所以,这样释出灵,必然将下游的这些带入意识范围内,对于头脑而言,这是如此恐慌的事,如同毁灭。

头脑需要明白,灵存在于所有地方,而自己需要做的是容许和跟进灵向所有地方的进入,去发现爱与被爱,一切都会在灵的临在下重组。

译注2:哀鸽:素食、群居、适应力强,各种环境都能适应。叫声为-呜-咕-呜,找新伴侣的雄鸟会用柔和的“哦”声对雌鸟打招呼。

译注3:在基督教语境下,马基本是指征战的战马

译注4:在基督教语境下,狼是迫害者,而羔羊代表虔诚的信 徒。

译注5:黑欧泊,一种半透明的黑色宝石,指代黑眼球。

10室

11室:

《环》

 

我发现那古老的镜子

引领着我。

我看见它坚定的眼睛

始终凝望着,

一路掘入我头戴的皇冠。

我感知到圣洁的火焰

如同炽燃的茧

力量的散发里

不带一丝判断。

我感觉到纯真的光。

清晰地翱翔于故乡的大地

从这里,我们诞生成碎片

远离了一体性辖区。

 

我触碰到一只优雅的眼睛

远远比我久长。

无限的耐心爬上我的眉宇。

只为它舌尖欲言的微动

我献上了全部的尘世智慧;

去将它的种子播撒进我耕犁的土地。

我看到命运的道路

召集起它的随众

奔向那无数空间的旅程。

我注视着未来的降临,

紧闭的眼帘

疼痛的眼泪

撕裂的创口。

我观看着光之家族

将时钟回拨进黑暗的孤区

在那里,一切分裂得以发生。

乌压压的野草牢缚住谦逊大地

野火虽还未生,可大地依然纯净。

 

我听见大师中的大师在述说

向着我身体的每一个细胞;

于肉体里劈斩出新的路径

如同斩首“恐惧”的行刑人。

我观看着星系们在飞旋

如同一个个星轮 盘旋向

一种神圣视象的思维进程。

我感觉我的灵追随着

一个自由无碍的声音。

 

我突然消失不见。

我将身体带入了一个核心地带

在这里无人能够去“看”。

唯有感觉能听见这个空间的声音。

这神圣的空间

将我独自带进入,来恢复那线状物。

来观看那交织的舞蹈

以一千个声音呼唤着我的名字,

将我的灵描绘成一个

完满浑圆的

环。

 

译注1:本诗的故事是这样的。灵性中心就像镜子,它的4个视角就像镜子里的4个眼睛,这些眼睛下行穿过顶轮,进入第三眼和心脏,向外绽放成包裹着整个人的椭圆形能量场,一个光茧。这个能量场代表着所有知觉的基础,人类仪器的感官全都基于它之上,它是中立的,并向外散发着无边的平等振动。这种平等振动就像我们的故乡。

因为这种降入,人类仪器第一次也感觉到了平等振动基调。当感知到整个本地宇宙都充满了这种平等振动,意识就会自然地扩张,从而去发现这种平等振动基调的来源处,即灵性中心及其另一侧,这时,灵性中心就不再是一个镜子,而成为了一个独眼,主权积分态意识通过它看进了本地宇宙内。一旦我们的意识范围扩大,而感知到这个独眼,就会感知到我们所有其他的生命期。并能直接互动于造翼者。

这时,理瑞克斯构建的DNA活化平台就开始激活和修改我们的DNA,从而为整个主权积分态意识降入人类仪器做准备。当我们的主权积分态DNA开始活化,我们会真正地感知到,宇宙就存在于我们的意识内和细胞内,而不是在外面,本地宇宙真的包含了整个宇宙,而不是比喻。最后,但我们的主权积分态DNA完全活化,我们会就会完全整合起所有的最多达1000次的同时生命期的信息,转变为主权积分态意识。

11室

12室:

《造翼者们》

 

我命中注定会枯坐在河岸

静候这些率直树木的话语

还有痛失花蜜的尖刻花朵们的。

一千双直勾勾的眼睛

越过河水

隔岸瞪视着。

他们缄默的话音在寻求着另一类的回应。

他们娴静的微笑让我顿感自己的空洞。

 

难道我对自己就永远是个陌生人?

(这样的念头灼烤着我的麻木。)

 

难道我是个孤儿,拖着苍凉的影子

就该来这水镜旁 看到这满目的鄙视?

我天命预言的薄纱般的翅膀

又在哪里?

我一直等待河水将它们兑现;

将它们冲上河堤

推至我脚边。

 

我的双脚是镣铐,禁止我走向其他时间。

我的头脑是久闭的窗户,拒绝去开向

其他的地方。

然而,却有些地方

抢救出了精致的母语

聚集着她自然原生的光,

如同鸣雀抢救下些许的暮阳。

我曾见过这些地方

就在对岸的寂静里。

如同爱人的吻召唤着我

去再次了解我已知晓的;

去奔向收获季

付上我的欢迎。

 

这些思想被齐齐圈闭于畜栏里

它们的凝望如同沉溺往昔的义眼玻璃。

我等待着倾听它们的引导

可我的路途却是(身后)蜿蜒的野地。

当我望进

美德心脏的晚风

能够听见它教诲的话语:

何必纠缠于什么翅膀?

感觉自己就像恢弘的构想,刻划于沙地之上

静候着永无止境的风暴来临。

 

翅膀才能将我带往

最深掩盖之下吧?

翅膀才能揭示时间的秘密岩层

和坚实栖息地吧?

翅膀才能寻遍无数的空间

找出界定我的那位吧?

 

翅膀被所有脚行者遗忘。

方向被拉离如此多次

让我们难以看到

错过的路口,纵使我们感觉到路口的错失。

我们察觉到了云层的暗流。

天空的引力。

默祈希望者们的努力也变得容易。

可我们的翅膀被剪去了飞行的力量

只剩下我们如初生的河溪潺潺于岩丛

渴望着深邃的沉静海洋。

 

我骤然发现自己如此的古老。

如同漫天的黑鸟

从地平线倾泻而出,

我的生命翱翔于整条河上,却只为遍寻翅膀。

再没有钥匙需要我去转动。

再没有传奇需要我去面对。

交谈于花朵和老树

也只需我移动一步——

因为我真正要的 是将我脸庞

紧贴窗格玻璃

观看造翼者们打造着我的翅膀。

 

译注1:本诗的故事背景。河流代表着维度边界。对岸代表着5维度。这个人为了寻找翅膀一路来到了这里,被阻隔在边界上,无法过去,感觉自己困在了这里,进退维谷,自我怀疑,失望沮丧。河风吹动树木花朵,就像在讽刺它。对面的生命的默默注视就像在嘲笑自己。

这个人不明白,更大的自己一直都有翅膀,也一直在飞翔,更大的自己存在了河的两岸,从未被阻隔。只是他过度认同了某个局部自己,所以向往对岸,想要寻找翅膀飞过去,感觉自己被河阻隔,感觉自己被头脑和双腿困在了现在这个地方。当切换到更大的身份,就会有更大的视角,在这个视角下,人类和造翼者仅仅隔着一个窗玻璃,而造翼者一直在精制着人类的翅膀,目的是帮助人类翱翔在整个河流、森林、野地之上,不是去对岸,是在此岸的无限野地里自由翱翔。


12室

13室:

《无名男孩》

 

在那边疆之外的远方

边境线也模糊成记忆中未知的思想

那里有一个无名男孩——

一滴纯粹的人类之光。

透过那小小藩篱的狭窄裂缝

我艳慕地注视着他的纯真,

搜寻着他行动中的真正意蕴。

他微笑的暮光

滋养着我的心脏

如同碎末般的上帝之光。

一个渴望在我嘴里诉说,

流淌,

将这孩子揽入我的怀抱

将他的天性转码成我的天性。

借由眼神一瞥的交汇

行经既定的路线潜入进盲区

在这里我们的语言变得失灵。

我只能摸索向他

以那触须的思想②

舞蹈着荣耀他青春的美丽。

 

我一直在等待,岩石绽放出花朵,

流毒的天空徘徊进湮灭。

道路得以浮现,如同浮尘舞蹈于光里。

 

生命那巧妙的毒化剂

正合上大门转身离开。

裂缝正被修复,

幻象正被抹除。

无名男孩溶化了,

只因他的内里并不存在尘世。

 

译注1:本诗的故事背景。“我”指造翼者,我在中央宇宙。“无名男孩”指穿上了人类仪器的光体。人类的DNA内有着造翼者的编码。因而本质上双方的遗传心智是互通的,但需要通过心脏能量场。毒化剂和兽穴指阿奴及其编程。阿奴被隔离,编程被消除,于是人类仪器变得透明,就像溶化在“光体”之光里一般。

译注2:触须,指心脏的能量场意识。参看《2008年4月访谈》。


13室

14室:

至高天

 

他行走在更高的领域

如同灵魂解下了拴至人类肉体的索绳。

黑暗在哀叹

乞求他终止搜寻

同步于他人的漂泊步态。

可是他离众的道路却如一个线团

被高高地抛起

不料竟落入光的审判。

命运的撞击,没将他引回正轨

反而带来莫可名状的祝福,

闪电般划过的渴望,

空无之梦的诅咒,

无法言表的亲历恐慌。

 

他因这荒谬而狂笑,

也察觉到黑暗的涟漪

触及到了自己。

人类是一张平整无皱的白纸

等待着被染色和蹂皱成野兽

变成怪物-猎手的猎物。

为什么他们还要等待?

调色板唾手可得。

“距离”欺骗了他们。

是深邃心脏的浅浅墓穴

扼杀了他们的信心。

 

他早已知道这些

只是无法形成话语。

也无法绘出地图。

至高天的古老铸模们

经受了所有的界定。

失乐园让位于②

最孤独的心智那

最清明思想的寂静氛围。


译注1:本诗故事背景。全诗为过去时态,讲述了一个人从社会人向主权独立体的突变,以及这个过程中的心路历程。伊甸园和失乐园的神话本身就是在灌输,人类必然接受惩罚和捕杀,是社会编程的一部分。蹂躏者,捕杀者,拯救者正是这个戏剧的不同角色,目的只有一个,将人困在这场戏剧里。

当头脑心智独立于社会编程之外,才能生出最清明的思想,从而重新确立起心脏的中心地位,从而实现真正的主权独立,基于心脏呼吸美德之爱的主权独立。

译注2:Paradise lost。Paradise伊甸园/乐园,Paradise Lost失乐园,而本诗双关地运用了lost。故翻译如上。


14室

15室:

秘密的语言

 

夜晚的床上

眼睛闭合,耳朵开放,

聆听着窗外的秘密生命。

这是夜行动物正在祷告。

蟋蟀们的“证词”

抑扬顿挫、此起彼伏,

见证着树木的俯望:

故乡的教堂如同巨大的穹廊

雕饰则出自于古罗马的工匠。

 

这微小生物的语言繁复难懂

横扫过整个夜空

坚定不移、绵绵不绝,

让我也彻底失神入迷。

没有一位同声翻译

我又怎能释然入睡?

唯有理解了它们的话语

我才能再次进入睡乡。

 

译注1:本诗的故事是,夜里蟋蟀那秘密而古老语言讲述着关于故乡的故事,如此坚定不移地讲述,让我好奇和入迷,因而保持着清醒,无法进入无意识的睡眠。

15室

16室:

直抵心脏的信号》(建议先看译注1再读本诗

 

远方,海浪拍击出沉静的轰鸣

石英的沙滩冲刷出潮汐的纹理,

她漫步走来,揣藏双手的鼓动长袍

闪耀出珍珠般的光。

我能看见她的长发,最深夜空般黝黑

正耳语向太阳遗孀,

教她乔装成一道镰刀状的光。

 

这就是她。

知晓我真正身份的人

纵使我的皮肤从未被她触及。

她所走出的那个世界

从神秘中猛然袭来,

宣告着她沉静的美丽

如同垂柳深探向平湖。

 

从那无损无缺的地方,她将自己的身体

带至这个海滨,倾听海浪下的声音

告诉她什么是需要做的。

她的梦究竟得有多么的宏大?

能否带她跨越这片海洋?

她会听见我心脏的话语吗,

即使未被翻译之前?

 

她捧起一抔沙粒,

掬在雕塑般的手里,

沙粒漏钟般颗颗落下

虚构出了时间

借以触及她的美丽。

她双唇开合,优雅地祷祝,

告诉着风儿她的故事;

甚至云儿也聚在空中,驻足聆听。

她双手的姿态

解脱出全部的算式,

划动以“无限”符号

不断地扩张着我,

泪水的诗行

辉映着她的脸庞。

 

我听到了她的召唤

声音如此清晰,让我大吃一惊。

我注视着她因为我能看到。

我认出了她因为她即是我。

我渴望着她因为她还并不是我。

 

我全部的行动,茫茫的搜索

都寻找着什么 终将使我完整,

我终于找到了她

在这海滨之上,

她模糊的脚印

正是“完美”的签名

困住了时间 飞驰的天性。

我如同黑暗的洞穴

望出她身后的海洋,

穿过暴虐拷打的巨浪

掘开一洞穹廊,渴望着述说

她无法抗拒的话语。

这语言如此纯粹,自发地

在我嘴里流淌,如同久羁的俘虏

终被领回家乡。

 

她转过她的头,目光

穿过我,仿佛我是无形的幽灵,

可我知道 她看到了我最深的光。

我知道 海洋并非她爱的边界

她一直在等待

通往我心脏的终极道路变得通畅。

我也一直在等待

内里深处的什么

引导我空空的双手

捧起她的脸庞

这样,我就能够知道 排练次数无多,

所有的碎片

都是直抵她心脏的信号。

 

译注1:本诗的故事背景。一个姑娘夜里来到海滨玩沙看海,而海洋则一直注视着她。诗中的我是人类仪器渴望连接上灵的部分,我生活在海里,海即是情绪之海(3轮又名幻海)。她则是整体导航仪。陆地就是5次元,海滨则是5维度和4维度的交汇处。太阳遗孀和新月,即是心脏。

16室

17室:

《解开的记忆》

 

我有着这样的记忆

仰卧于树上的露台

遥望着夏夜的黑毯

捂热了晚间的空气。

能够闻到远处 雪松正在燃烧

祈祷的声音隐、显于歌声和鼓点里。

我无法起身也无法转头。

我能知觉到骨骼和肌肉

可是它们却意识不到我。

它们正在梦乡,我却被捕陷进

一张豁免于时间之外的网。

 

我的心智不安地行进着。

脱离这星光墓穴”,共舞于

我的族人,巨大的篝火

火光冲天、噼啪作响。

族人们手挽起手,和着鼓点的节奏

齐跺出轻柔的雷鸣

化作单一音调的生命戒律。

 

可我却只能仰望着天空

注视着,倾听着,等待着

什么的降临,将我释出这

令人惋惜的地方。

将我揽入仁慈的怀抱

拢进天堂茧荚的遗忘。

我听向自己呼吸的声音

听到的只有族人的音乐。

看向双手的运动

却只见几缕云气

新月流光

剪影出渡鸦的翅膀。

 

有时候,这个记忆窥探着透出

我的皮肤,荡除掉大地的视野。

强加给此时的窘境

一种激荡的狂喜

涌泄而出对抗着现有的秩序。

传承性道路里确实存在某种危险

族人给予我的这光泽变化的皮肤

是遭受贬损和限制的。

尘世的配给粮 沥滤着我纯粹的渴望。

又将其错置于魔鬼达觐上,

同样的手法

操纵着我的族人们迁入了保留地——③

这该死的监狱。

(至少我不记得选择过保留地)。

 

或许更好的选择

是躺在这树间的床褥上

身着全套的衣裳:翅膀和皮囊

于风中吟唱。

或许更更好的选择

是让哭喊彻底流淌和燃烧

这样,挥霍一空的记忆

就没有家可以回去。

 

我有着这样的记忆

正躲避着苍白的手臂

那是大师在喂食给我

谎言的残羹和发霉的面包。

我的皮肤渴望着轻盈透明

这些却是强加责任的索绳。

 

我有着这样的记忆

自己拥有黄皮肤的手指,

又圆又粗,充满了古老的遗产。

我看见圆肚滚滚的佛陀

微笑于牧师的脸庞之后

身后的犹太神殿

屹立于电闪雷鸣的天空下。

 

我有着这样的记忆

梦见自己正在飞翔。

舒展的翅膀新近才被

细线状的永恒所系上

不料竟跌进 削弱了的昏暗臂膀。

 

我有着这样的记忆

望着自己的脸庞投影于镜子里

反映出的却是陌生人的灵魂和心智。

虽然知道那是自己,我依然扭转头去

担心那会变成唯一的自己。

我是拼缀的记忆群,寻找着一个核心。

我是迷路的话语声,回荡在寂静谷地。

我是一道波动的光,发现自己

正飞奔向揭开护套的地球

寻求被覆上人类的皮肤。


译注1:本诗的故事。诗的作者经由主权积分态意识的网络,接入了自己和整个物种的记忆。记忆之旅开始于一个印第安男孩。他躺在狩猎台上,无意间对接进了光体网络,体验到了意识的一步步的扩张,出离了身体扩大到以太体,出离以太体扩大到整个当下时空,出离当下时空扩大到种族记忆,出离单个种族记忆扩大到人类物种记忆,并便览了时间中的各种文化记忆,最后出离人类仪器记忆回忆起了光体本身。

译注2:达觐,觐见圣人而蒙福。

译注3:特指北美印第安人的保留地.


17室

18室:

《透明之物》

 

那么就这样,我裸露的创口,

渴望着宽恕。

这会随年岁到来,就如同褐色斑块

和银色发线。

除了以不同色彩修饰身体

岁月就不该带来别的东西?

我倒觉得它原本会的。

只是它遗忘了。

如你所知的老年。

事情多到难以记忆。

2个世界都需要如此之多

一边是学习,一边是记忆。

 

我们彼此的相见能否

别带着承满死亡哀痛的创口?

 

那么就这样,我希望你能

将我找出,再将你自己

如同膏药 敷于我的创口。

我其余的部分也如此贫瘠。

等待着你的来临

可是你,大功率引擎飞速转动

每次深踩都发出震天轰鸣。

下行的压力

从未停息,纵使油门已踩到底。

 

如果这些水域存在着宁静

我的创口就会舞蹈着敞开

将它自己分离于所有攻击者,

甚至这具身体。

它会褪去容貌,单单存在于光里

它会这么看着你

领你去往它的“悲伤”所在地。

它会邀你卧倒在它身旁

挥手告别那些

拖拽的旋流

“我”们再不会分裂出“我们”

你的双手

智慧如此纯熟

光环如此知觉

它会握住它们

消失其中。

将来的某天,某个人,

也许一位朋友

查看你的掌纹时会发现

一丛参差纹路的伏击

一条细线因而偏离,

脱离了其余

相似走向的掌纹。

一个孤僻的片段,挥别了

我们之间所有的一切。

 

那么就这样,我祈祷你来

愈合起这创口

掀开包围我们的幽暗遮光布。

这包裹我们的深重黑暗的孤寂啊,

只能被发现于洞穴里,

它屏蔽掉了光,是为滋长那纤巧的

透明之物。

 

译注1:本诗的故事背景。本诗的“我”即灵,你”则是人类仪器,我的“创口”即人类仪器的那些无意识恐惧和伤悲,“黑暗的遮光布”也是指它们,“创口”或黑暗的制造者/伤害者正是伊格。

正是这些破坏了灵和人类仪器的连接性。有2条路可以恢复这种连接,一种是死亡后的投胎期间,一种是人类仪器实践心脏呼吸美德时。

因为尊重人类仪器的选择,所以灵会在人类仪器抓住这些“创口”时容许它们的存在,于是伤口就变得长久存在了。而灵则呼唤人类仪器与自己的伤悲和恐惧共存,一旦这样,灵就进入了,这自然会带来疗愈。

可是人类仪器习惯了在伊格引擎的驱动下飞速绕圈圈,自以为这样能够接近灵。可是只有在静止中,人类仪器才能共存于悲伤,伤悲才会融化在共存的爱里。

所有这些分裂的黑暗包裹物,都是为了帮助人类仪器发展心脏呼吸美德的透明性。换句话说,人类仪器学会了容许自己对灵的光透明,从而将光投射进包裹自己的黑暗。

18室

19室:

《易于找到》

 

我常常翻看我的抽屉

却不知为了何种原因。

里面总有什么在叫喊:

寻找我,你就会找到,

可是当我听从时

却因记忆的转瞬即逝 难堪烦躁。

双手沉溺其中却尴尬地空空而回

如同奔逃的孩子

身后却并无人追。

 

我知道我所寻找的

一直躲藏着我,却又捉摸不透自己缺失了什么。

无论如何,问题在于

它强大得该死,根本不可能无声又静止。

况且,我也明白我的缺失,因为我想念它。

 

我想念它啊。

无论“它”是什么。

无论我需要它是什么,它必定不是那“什么”。

它不可能是任何事物只能是“它之所是”。

于是我搜索着柜子和抽屉,却没有原因,

被驱策得如同机器,开关被开启

只因为还能开启。

 

我想念它啊。

我多么希望它能找到我。

或许我需要待在原地,长久得足以让它发现。

“当下”里存在一个开关。

容许强大的“它”将我找出。

可是我该等待多久?

又该如何确认,它能找到我?

 

一定有某些名字

能够描绘这种终止于

恐惧慌乱的遭遇

该死,我讨厌所有类型的恐惧。

它总是始于某种惊奇感

却止于某种空无感。

上帝啊,我希望你来到这里找出我。

我会把自己塞进小小抽屉

完全坦露出来。

我不会将自己掩埋于琐碎杂物下。

我会呆在最上面。

易于找到。

你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我都愿意,

因为我需要你的一切。

 

译注1:本诗的故事讲述了寻找者的心路。无论怎么找,结果都是不确定的空无和恐慌。直到寻找者明白,唯有存在于当下此地,松开所有的杂物,单纯地做回自己,就会发现主权积分态意识原本就无处不在,也无时不在。

19室

20室:

《子弹和光》

 

今夜的我漂泊无依

仿佛被拒绝是种荣幸

能够化为一条通道

勉强串接起灵魂和身体。

你困兽般的防备如此之深

我都怀疑你的魔咒

就是驯服激情。

被你猛烈的炮火逼进角落

你投射出你的子弹,如同鱼群

猛扑向它们的大餐,

我厌倦成为食品,只得远远逃离。

当我转头回望

看到你的片段们

藏身于灌木丛间,

那是你销声匿迹的心脏 留下的倔强残余。

我会继续爱着它们。

我会继续丛聚起它们纤巧的神经

焊接者的焊舌上

沸腾的光纯净如常。

 

或许我该漂泊远去

因为彼此之间 我只看到深渊,

子弹和光,

多么奇特的共眠伙伴。

可你永远不会忏悔

也永远不会蜕去对我的怀疑。

我将一直保持为迷思,重重地投掷向你

如同废弃物遍及你必经的路径。

如同突显的光井

生出深深的阴影

引发暂时的失明。

 

洋溢希望的那些眼睛,一直设法悄然地

将你移出类人猿的天性

这些就如同流浪儿

围拢在你的脚下

死命拉扯着你。

一种怪诞的饥渴在拉我远离于你,

甚至违背我的意愿,至少是我有意识的意愿。

一直存在着什么 精心地算计

我们之间的距离。

某种宇宙算盘 不停地试换

子弹和光的算式

寻求着收支的平衡,

却从未彻底确定 平衡的精确频次。

 

译注1:本诗的故事背景。“我”是灵,“你”是人类仪器,“光”是流入人类仪器的灵之能量,“子弹”则是伊格/社会编程重置了光后产生的投射性、攻击性的能量,从这个角度讲子弹本质还是光。“希望洋溢的眼睛”是主权积分态意识和造翼者。“算盘”/”鸿沟““饥渴感”就是编程者/社会编程,对它们而言,光和子弹就是支出和收入,它们的目的就是保证将光尽可能转化成子弹,保持收入支出的平衡。这样它们就能保证人类之间的分裂和对抗,进而也固化人类仪器与灵的分裂。因为灵全息存在于所有万物中,对任何对象的子弹攻击,本质上都是在攻击自己的灵。

译注2:电焊舌,双关语,又意为 方言乡音这里可以理解为心脏,它不断地向外绽放出光之语,而电焊者则是光体。

20室

21室:

《梦中漫游者》

 

陶醉于孩子们的思想

我变得疑惑不已

灵魂如此深邃,成人为何视而不见?

灵魂怎会被日蚀般遮蔽于

如此微小的心智之后?

难道我们热爱的是地狱的阴冷走廊?

在那里,洞壁滑落的

每一颗苍白水滴

都是不贞的乐曲蚀刻于静默里……

 

我所钟爱的梦们已经

跨坐于鹰背消失远去。

翅膀上下地翻腾,

梦们被卷携而去,如同纤小的

优雅种子

乘上了水晶般的风。

失去了它们

我只剩神圣的贫瘠

如同空空的容器拒绝着自己的目的。

我唯有凝视进静默中

去时时倾听天国的低语。

原来,昏暗迷雾的背后

天使们正建造庇护所,护佑人类的纯真。

庇护所摆脱于某种

重伤的黑暗之物。

天国能耐受所有的病变感染。

 

我想我被赋予了

一种神所应许的美丽

终将解放出半人神悄然栓系的这些噩梦。

终将松解那些衰弱结头,

全部释放进光的爱抚里。

这些荣耀的畜绳

原本为我所有,

却因血统而朽坏、污损,

滑落出我的双手,变得荒废

如同蛛网跌进鬼魅的风中。

我仍能触到这些噩梦。

我能感觉它们的影子掠过我的双手。

它们的力量,如同电子风暴

四处游荡,漫无目的、没有补给

不久就会耗尽。

 

这张白纸

撕下自一本

重伤的黑暗之书。

这是我擎向变暗天空的镜子。

是我在借书之纸,书我之心。

 

跳跃于星星之间

我的眼睛编织出一个星座。

我的思想搜索着这无边宝藏。

我的心脏倾听着

纯净孩子们正梦见的一个声音。

梦中漫游者回望向我。

低声呼出我的名字。

展开一只翅膀示意道。

 

飞翔吧!你钟爱的梦们还在等你!

 

这声音浑厚低沉,如同雷鸣在宣誓。

我的翅膀抖擞起被禁的力量

搜索着风中的气流

寻找着腾飞的信号。

这气流会将我带上

高高的枝头

去往故国之外的领域,

吮吸太阳的光。

 

在某个片刻的间隙

我抡动起我的翅膀,向着天空,

跃入这蔚蓝的前庭。

兀然腾起。

下方的河流化成褐色的静脉

鼓起于地球的大腿之上,

又似重伤的切口绿血流淌。

太阳投下纤细的红色光矛

云层中斜刺出密密的孔隙。

月亮升起于东边的天上——

这枚牡蛎壳

任时间蚀刻,凹凸不平。

孤寂的风四下奔走

搜寻一个寂静的边区。

大地土牢

梗起脖子,轻蔑瞪视着

如同保姆被免除了她的职责。

 

我忘记了地面。

抵消了引力。

抗衡着古老的希望和恐惧。

我变成了萨满,舞蹈于

祖先的灵性水域

于这沉重的空气里

掐摘着语言和意义。

 

我唯一想到的却是梦中漫游者……

神圣的风重又燃起

我对原生真理的精致渴望。

渴望获至它,如同希求疗愈的

无眠高烧 渴望着药品。

这荆棘鸟的宁静之巅啊!③

这满布尘埃的纯净所在。

 

翅膀们挣脱出

某种重伤的黑暗之物。

翅膀们窒息了冷漠死沉的惰性,

带着我飞向钟爱的梦们。

它们的力量完美地匹配

我的目的地。

哪怕再飞低一英里

我都会被树枝绊落,如同笨拙的星星

跌入饥饿世界的护城河。

 

我钟爱的梦们将再次漫游。

不久,它们将高飞向富饶国度的丛林。

我的翅膀将再次跟进梦们的飞行,

追踪它们心脏的跳动,

创造一床千梦混眠的被褥。

无限的循环又开始转动。

梦的绘画白板再次重生。

航道变得四通八达——

即便是流浪者巡游的

浑浊水域和阴云天空。

(经由天国沙漏的上下翻转)

梦中漫游者揭示出

上面怎么样

下面也一样。

去创造你的世界,放手任它生长

托付给那一切即一者吧。

酵母终将弥漫扩张膨胀。

当我的翅膀舒展于

耀眼的天空之下

这就是我学到的一课。

这就是我寻找的原生真理

从未被外来抛光剂所触及。

 

译注1:本诗的故事。阿奴植入的梦,将头脑如同牲畜般栓困在其中,远离了心脏的梦。未忘记心脏的孩子们,能够看到的梦中漫游者,他会提醒人们去重新挥动已经忘记的翅膀去飞翔,去追逐心脏的梦想:那就是将天国引入地上。身为灵在物质世界来创造,容许灵的平等振动扩展显化进整个物质世界。

译注2:这段是纸张和书的隐喻,所以,就将黑暗之物翻译成黑暗之书。将间接的献祭翻译成“借花献佛”。书就是心智,黑暗之书就是被编码的心智。但是心智里还包括更高心智,而这就是可以从旧书里撕下来重新书写心脏的纸。通过想象。

译注3:荆棘鸟,传说中虚构的一种奇特的动物,它一生只唱一次歌。从离开巢开始,便执着不停地寻找荆棘树。当它如愿以偿时,就把自己娇小的身体扎进一株最长、最尖的荆棘上,流着血泪放声歌唱——那凄美动人、婉转如霞的歌声使人间所有的声音刹那间黯然失色!一曲终了,荆棘鸟终于气竭命殒,以身殉歌——以一种惨烈的悲壮塑造了永恒的美丽,给人们留下一段悲怆的绝唱。


21室

22室:

《睡眠的仁慈

 

昨夜探望时,你正

酣睡得孩子般肆意

松弛地蜷卧于被单里

嵌露出你的美丽。

我伸手探向你的脸

轻轻地碰触

以最温柔的方式,

这样你才能逗留在你的梦中。

我听到些喃喃梦语,那只能生自天使

在聆听故乡时。

于是我抽开我的手

担心自己弄醒了你

纵使我已如此轻柔。

 

你依旧停留在你的梦里

我观看着梦们

于睡眠的仁慈里,找到了通往你的路径。

我则梦见自己是你身体的回音

盘旋于你左右 如同财富猎手

终于发现了黄金。

我几乎哭泣流泪,只因你呼吸的声音,

但我保持着安静,如同冬日平湖,紧闭着双唇

确保不被察觉。

 

我不想侵扰

所以我搁下了我的梦

从被子下轻轻抽出你的手

握在我的手心。

一个进入肉体的存在,他的手

必定变成一种诱惑,将我吸引来这里。

当我握起它

我记起自己为何会来

感受你沉睡时的脉搏

和心脏的跳动。

我记起我的到来为何是在

睡眠的仁慈里——

是为握住你的手,触碰你的脸。

聆听你轻柔地呼吸着

松弛蜷卧于被单里

嵌露出一位天使的美丽。


译注1:本诗的背景故事。“我”是灵,“你”是人类仪器,“睡眠”是无意识下的生活,这时人类仪器的大部分组件都没有被用到,就如沉睡一般。“睡眠的宽容”即指无意识的中性,既对集体编程开放,也对主权积分态意识开放。“你的梦”就是集体无意识编程的植入。“我的梦”就是《主权积分态》中提到的“假想存在”或更高心智能想象到的主权积分态意识。但是,出于对自由意志的尊重。灵不会打断人类仪器的梦,但是会去聚焦人类仪器的呼吸和心跳,因为即使在最深的沉睡中,呼吸和心跳依然都完整的存在并支持着人类仪器,无论它是沉睡还是苏醒,正是它们将人类仪器永恒地界定出了人类仪器中的灵本质。正是这2者会将人类仪器重新唤醒到灵的梦。

22室

23室:

《螺旋》

 

内里的什么正在啃蚀

口若绸缎、齿如白蜡。

它将我束缚于纯粹的静止里

如同一个环,环内

则是我的牢笼。

 

在你远离的那段时间

我一直收紧着我的环。

玻璃被切割成螺旋琢面。

盛开的花朵飘零着花瓣。

淘汰的线团却

夺目明艳。

 

我注视着你大腿的内侧

平滑光洁 熠熠生辉,

我盘旋着不断地迫近,

剪纸般地触及你的边缘

一种炙热灼伤着我

鲜血流淌却无痛感。

我怎会如此轻易流血

却又不知缘由?

 

自从听见你的声音

拥有你的渴望

再也无法淬灭。

如同一个人靠近来

想要讲述的故事却又被遗却,

我就这么绕行于你 等待细线收紧

不断拉近我们的距离

尽管我不理解那又如何实现。

 

极致奢侈的则是

你无际心脏的一吻。

这终极的美丽如此纯粹

万物都陷入喜悦的缓行,

追随着你 苏醒后的尾流航迹。

你的影子

一路生出光的幼苗

潜伏进森林的落叶层里。

 

如果我能解开你的纽子,

脱下你的衣裳

我就会看到我之宇宙的地图。

一只幽灵般的手臂,生长出

我的身体,探伸向你

如同翅膀萌发着破开了茧壳。

这纯净明晰的手

饥渴于你的皮肤

不顾一切、奋力探出

出现在我的眼前

仿若巨大的枝状闪电

劈开了黑色天鹅绒,

我能做的全部,只是探出我的手

碰触于它,

不知缘由

却恐惧全无。

 

译注1:本身的故事背景。诗中的“我”就是更高心智,“你”则是人类仪器的其余部分。更高心智通信着灵性中心,灵性中心的频率将人类仪器的所有体验组织成了一个环,灵性中心的振动就是个环本身。

但是,人类仪器的很多片段都选择离开这个环去获得自己的分裂体验。所以,在第二段里,诗歌用了3个过去时态的比喻来形容更高心智对此的感受。用制作宝石的工艺来打磨玻璃,盛春的花朵花瓣飘零,选剩下的线团却色彩艳丽。以此来表达更高心智的这种错焦感,不匹配感。

第三段描写了更高心智再次找到了曾经选择远离的片段,因为心脏美德的细线开始被人类仪器发展出来了,这会重新结合起心脏和更高心智。

第四段描写了当人类仪器的心脏完全激活了,整个本地宇宙万物的跟进和重组。

第五段描写了人类仪器的DNA内固有着将本地宇宙转变为本地复合宇宙的蓝图。一旦人类仪器因为心脏激活而启动了这个内在蓝图,那么主权积分态意识就会直接降入本地宇宙这个茧里,这就是“我/更高心智身体里生出的那只手”或者《主权积分态》里的假想存在。而这时,已经结合上心脏的更高心智,会进一步结合上假想存在。

译注2:螺旋琢型是宝石切割的一种样式,的主要特点是其冠部和亭部刻面均呈螺旋状排列。

23室

24室:

《纯粹和完美》

 

有一天,信使们会到来

传讯的故事讲述了午夜的太阳

沮丧却执拗地燃烧于

千个阴影的最深幽暗里。

信使们会向你描绘

上帝那深海般沉静的冷漠。

它们会拽起你的手

穿行于伤痕累累的小巷

去证明人类的绝境是因为

拒绝了一种非地球领域的美丽。

信使们传讯这些消息

只是作为剿灭先知时的悼词。

只字不提目的为何,

它们只会高声宣布

权力主义地穴的勃然暴怒。

 

有一天,信使们会邮寄来它们的思想

藉由那些没有心跳的账簿。

你会被指控太过软弱

任由自己沉沦于奴役里。

一场古怪的较量会困扰住你

你的生命会匍匐而行,

如同无家可归的野兽,窘迫不已。

 

而你,我最亲爱的朋友,

那真实者——那始终如一者,

将重新燃起你挚诚的热爱

热爱那遥远镜子中的强大形象。

你会聆听着那些故事

你会抓扯沉默的心脏

尽管你动物的厉爪

早已被时间的石门磨钝。

在那里,未经证实的却被公认

你退化的灵魂又遭封存。

这强大的形象将会强壮你

它会将你置于

你之愿景的光之摇篮里,

这愿景会投掷出去,如同闪电

划过黄昏的幽暗长廊。

 

信使们会恸声哭喊

因着你拒绝的声音。

他们会惊恐尖叫:“难道你想成为

卑微的仆人和孤独的圣人?”

 

光之突变体

一直会遭受测试,

被那水漫孤岛的疑惑,

被那遭真理出卖的迹象。

聆听别带有目的和对象。

判断别衍生赦免和原谅。

如果你只相信你的那些信念

这庞大的谎言寄生藤

就将蔓生滋长。

 

有一天,当一切对你变得清晰

当风儿揭去所有的面纱

金色的小栈成为

我们灵魂的栖息所,

你将不再被测试。

你已抵达天命的旅舍

那艰辛的上帝仿制品

遭到废弃,只会余下纯粹和完美。

 

译注1:本身的故事。2012年《昆腾萨穆-量子之和》就是本诗的小说化演绎。所以,这首诗的1,2段就是在讲述所罗门和阿奴一族的遭遇,以及自己和“它”为代表的一系列积累情绪的互动。这些全是叔叔说到的“测试”,直到足够多的心脏呼吸美德实践,将整体导航仪稳定连接和结合上个体的生命。

译注2:判断时没有批判就不会有赦免和原谅的需要。因为这样的判断仅仅是中立的信息认定,以及对心脏直觉的读取。

译注3:之所以是客栈,旅舍,因为整体导航仪也仅仅是灵魂在这个阶段暂时的意识核心处,只是阶段性的居所。


24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