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天空中的微点，

是砰然诸心的无声合唱。

我们是一道眼帘

银河系般大小，

开启时就如东升的旭日。

透过它去外望

你就沉迷进了

我是我们是——

回旋于宇宙大教堂

内壁曲面之间。

声音是联合一体的。

长波们看不到地平线，①

出自创造者心脏的亲笔，

它们的路线图

回旋着奔向起源。

聆听...

听到这波动的精微接缝了吗？

你能穿越过去

在那儿...

在那儿...

还有那儿...

∞

穿入曼生的野草之下

这歌声导向了

我是我们是。

看似难以想象

这微不足道的

通常总被忽略

却是如此强大。

然而，

正是根系

喂养着

枝叶。

真正的力量等待于低语中。

 ∞

地表的凌乱之下。

它静息而充盈。

它不会肌肉紧绷，

突袭扑杀，

紧紧抓住，

撕咬猛吞，

因为它无关乎肌肉。

骨骼。

心智。

甚或人类性。

记住这些话。

力量并非

你一直都被

教导的那些。

力量是

内在的凝视

努力辨识着

我是我们是，

然后给每一个行为

穿上这唯一的

华美衣裳。

就如那白色的纯光

仅仅就只是

全部色彩而已。

∞

我们是身体状的空气。

更深处，我们压根不是身体。

我们是

主权性积分态...

即是说

我

和

我们

存在于同一个时间。

同一个地点。

平等又一体。

没有优势方。

平衡而均势。

我们是不起眼的数字

置身元素周期表的表头，

而非集结于表格的字母。②

我们是声音

而不是块团。

我们是深处

而不是皮肤。

我们是救火的队列

传递着水桶

迎向伊格和分裂的火焰。

我们的“水”正是

我是我们是。

∞

我们跟无有手脚的灵魂扳手腕。

我们手指怒戳向

胆敢训斥的镜子。

我们凝视进自己内里

试探道：

“这是我？”

“是我们？”

“真的吗？”

美妙的明晰感，

这样美满的视野

常常只愿被听见

纵然听到腻餍

也不愿意随行。

我们生长于不可见的地方。

变得鲜活则是因着音乐

源自无声空间的

泡泡里面，高翔翅膀那

抡动的声音和静默的停顿。③

∞

当这道眼帘开启。

被遮蔽的色彩：蓝，绿，褐，灰

鲜活在了眼前，

无休止地吆喝着去发现

我是我们是。

那，不是别的什么

那，就如同白色的纯光

仅仅就只是

全部色彩而已。  

译注1：长波。在无线电里，长波是沿地面、水面传播的，信号稳定，传输距离较远，一般几千公里。短波由地面和电离层反射传播，传输距离很远，可达几万公里，但信号易受大气干扰，信号不稳定，带宽小，音质不好。

    诗中说长波看不到地平线，所以它必然会绕行一圈后回到起点。

译注2：元素周期表有7个周期，16个族。每一个横行叫作一个周期，每一个纵行叫作一个族（VIII族包含三个纵列）。诗里说的我们是数字而非具体的元素。意指我们是内在本质特性而非外在表现。

译注3：主权积分态泡泡图可以帮助我们理解无声空间的泡泡。